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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第四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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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第四十四章

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◎

狂風暴雨持續了三日, 風雨過後秦家本就脆弱的屋頂瓦片遭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害。雨過天晴後,簡嘉和秦易決定找人來翻修屋頂。

趁著這次翻修屋頂,簡嘉想著順便將家中的布局變一變。秦家雖然大, 可是在她看來有很多空間都浪費了,而且每一間屋子的采光都不太好。正好趁著這個機會,她想好好規劃一下家裏布局, 再在能力範圍之內裝修一下屋子。合理利用每一間屋子的同時, 也能讓家變得更舒適。

可這樣一來, 普通的木瓦匠就做不了這活了。好在範夫子認識技藝高超的鉆瓦匠, 在他的引薦下,簡嘉用三十兩銀子請了城裏專門給大戶人家建房子的施工隊。同領隊溝通了改建方案之後, 十人的施工隊浩浩蕩蕩進了秦家所在的山坳。

改建屋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即便事先已經溝通過, 真正動工時還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。這段時間簡嘉和秦易同施工隊一起忙碌著,一點點重建著自己的家園。

這是個大工程, 需要先將屋中的家具搬出去, 再掀了房頂鏟了墻皮,換了腐朽的椽子柱子……即便每日加班加點,也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完工。家中忙碌又淩亂,沒有多餘的精力接送秦朗罷了,還會影響他學習休息。幸好範夫子伸出援手,讓秦朗暫住在了自己家裏。

住在夫子家其實挺好的,夫子很照顧他給了他一間幹凈舒適的小房間, 每日他都能和兩位師兄同進同出,看書練字的時間也變長了。只是幾日看不到家裏人, 秦朗還是控制不住的開始想家了。

不知道花毛它們好不好?它們最喜歡柔軟的草葉, 兄長和姐姐這麽忙, 還有空出去割草餵它們嗎?不知道家裏的兩只兔子是不是還在挑食?還有將軍和刺客,它們有沒有想念自己啊?最重要的是兄長姐姐和二叔他們,這段時間有好好吃飯嗎?他們休息好了嗎?

惦記著這些問題,秦朗難得的失眠了,等他聽到成章師兄敲門的聲音時,已經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。

範成章伸手摸了摸秦朗的額頭,擔憂地問道:“怎麽了秦師弟?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要不要我向爺爺說一聲,今日你好好休息,早課就不用去上了。”

秦朗手忙腳亂的穿著衣裳,“我沒問題,要去上早課的。多謝範師兄叫醒我。”要不然這會兒他還在和周公相會。

等秦朗收拾好自己到學堂時,範夫子已經手握著書卷慢悠悠領著師兄們讀書了。秦朗面色猛地漲紅,訥訥地喚了一聲:“對不起夫子,我睡過頭了。”

範夫子微微頷首,擡手指了指座位,和顏悅色道:“坐下吧,下不為例。”

秦朗低著頭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,屁股剛沾到凳子,就聽身邊傳來了一聲譏笑聲。不用回頭,發出這麽不和諧聲音的人一定是杜文昌,雖說那一天在書鋪中杜文昌同兩位師兄翻了臉,可是臺風過後,他還是來學堂了。

秦朗打開書桌,想將自己的課本從桌肚子中抽出。他的手剛伸進桌肚子就觸碰到了一團柔軟,低頭看時,一只半死不活的大老鼠橫在他的小書包上。那老鼠足有一尺長,口鼻中流出的血汙了小書包。秦朗身體一怔,面色瞬間變了。

“嘻嘻嘻。”杜文昌對著秦朗擠眉弄眼,看到秦朗變了臉色,他心情無比舒暢。不過是山中獵戶家的孩子罷了,有什麽資格同自己平起平坐?

然而下一刻,杜文昌臉上的笑就消失了。只見範夫子關切地問道:“怎麽了?書本不見了嗎?”

杜文昌根本不想看秦朗是什麽反應了,這一刻他無比氣憤,憑什麽!同樣是遲到,夫子就要罰他去課堂外頭站著,秦朗就能無事坐下。同樣是動作慢了,夫子就說他做事磨嘰,卻關心秦朗是不是書沒了。

憑什麽?都是夫子的學生,秦朗憑什麽能得到夫子的善待?他杜文昌不服!

秦朗沒說什麽,只是將提著老鼠尾巴往書桌下一丟,而後若無其事地取出了書本跟上了師兄們朗讀的進度。他全神貫註地看著書本,完全沒註意到身邊人的表情。

看到桌腳的大老鼠,範成章和蕭子初交換了一個眼神,蕭子初眉頭皺起,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。範夫子若有所思的掃了老鼠一眼,又快速瞟了滿臉戾氣的杜文昌一眼,面色有些凝重。

休息時分,範夫子慢悠悠走到了學堂外喝茶去了。範成章不滿地對杜文昌說道:“都是一同讀書的同窗,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書本上?”

杜文昌做了個鬼臉,毫不在意道:“你說什麽?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
範成章彎腰提起了老鼠尾巴,冷笑道:“你心知肚明。”說罷他提著老鼠出了課堂,找家中貓兒解決大老鼠去了。

蕭子初手中握著一枚還溫熱的雞蛋走到了秦朗書桌旁,他輕輕將雞蛋放在了桌腳,緩聲道:“為何不告訴夫子?我若是你,今日非得讓他把這老鼠吞下去。你不是很有骨氣嗎?怎麽任由他欺負?”

猶記得秦朗拜師那一日,面對範夫子的刻意刁難,他都能堅定的說不。怎麽現在面對一個張牙舞爪的孩童,卻硬生生的忍了自己的脾氣?

秦朗正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拭著書包上的老鼠血,語氣淡淡道:“兄長和姐姐送我來讀書,是為了讓我學到更多的做人的道理,而不是和人逞兇鬥勇。姐姐說過,他狂任他狂,清風過山崗。”

蕭子初動作一僵,哭笑不得:“你還怪會安慰自己來著。”

老鼠血沾了水後非但沒有消失,反而浸染面積更大了。秦朗苦惱的撓了撓頭發,有了,他可以像兄長那樣洗書包。夫子還有一會兒才回來,他可以先將書包泡在盆裏,一會兒下課後就容易清洗了。

說幹就幹,秦朗提著書包留下一句:“我很快回來。”就沒影了。

杜文昌眼珠子一轉,對著蕭子初呲牙道:“我,我去尿尿。”

出了範家後門就有一個碼頭,夏季正是漲水的季節,水位幾乎都要沒過了最上面的兩階碼頭。秦朗端著自己的洗臉盆快步跑到了碼頭邊,臉盆中放著染了血的小書包,他還特意問範家的仆役要了一點皂角膏放了裏頭。

秦朗蹲在碼頭旁,兩手抓著木盆,身體前傾見木盆邊緣壓入水中。清澈的河水快速緩緩流入盆中,皂角膏化開,帶著泡沫的液體慢慢浸透了書包。

突然間秦朗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,他還沒來得及回頭看,就覺得後背被誰狠狠推了一下。

“噗通”。

“快來人哪!!有孩子掉水裏了!!”

打著卷的水流上飄著一只半新的木盆,木盆中染血的小書包逐漸被皂液沒頂……

*

今天會有兩車木頭運到,一大早簡嘉就將院中礙事的蔬菜拔除。雖然有些心痛,可是只要想到房子建好之後能有更大更好的菜園子,心痛也就減少了不少。

巳時初,院外傳來了馬蹄聲,簡嘉連忙邁出了院門。本以為來的是送木頭的車,卻沒想到院外停著的不是她預想中的板車,而是一頭堪比俊俊的高頭大馬。趕車的不是別人,正是前幾天來過的林岑。

簡嘉眉頭一挑,剛想上前,就見林岑身後的簾子掀開了,崔巍笑容燦爛地從簾子後鉆了出來。他慢吞吞地扇著扇子,還沒開口,香風便迎面而來。

“原來在修房子啊?怎不提前告訴我?我也能幫上一些忙。”崔巍像是要被太陽曬化了似的,說話有氣無力的。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大太陽,崔巍嘆了一口氣,抱怨道:“哎,好熱。長話短說,秦獵戶在家嗎?”

嗯?崔巍竟然來找秦易?什麽情況?

不只是簡嘉一頭霧水,就連秦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不過先前送簡嘉去鳳鳴樓後廚時,秦易同崔巍見過一面,他對崔巍的感官不錯,聽到崔巍要找自己,便放下了手中的圓木快速走了過來:“崔公子,找我有事?”

崔巍擡手遮住頭頂的太陽,眉頭皺起苦笑道:“能不能找個陰涼的地方說話?再曬下去我怕我得倒下了。”

房頂都被掀了,現在家中還真沒有陰涼處,就連秦易和簡嘉這幾日晚上也都是在果林裏面搭了個簡易窩棚湊合。崔巍好歹是皇商,總不能引著他去果園吧?

好在崔巍很快就發現他的要求有些難以達成,他對著二人擡了一下手:“別楞著了,兩位都跟我進車廂詳談。”

崔巍家的車廂比秦家的大了好幾圈,幸虧秦易前幾日特意去拓寬了山道狹窄的部分,不然這麽大的馬車還開不到他們家門前。車廂中擺了兩個冰盆,車簾放下後,車中的溫度快速降了下來。

崔巍上下打量了秦易幾眼,伸手捏了捏秦易胳膊上的肌肉後,又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。可能因為用力過猛,崔巍齜牙咧嘴:“嘶,好疼。”

秦易和簡嘉滿頭霧水面面相覷:???

崔公子怕是有什麽毛病?

崔巍再度展開了他那燙金的折扇,一邊扇著風,一邊慢悠悠的說道:“是這樣的,我想建一個鏢隊。聽我家護院說你身手不錯,想問問你閑暇之餘有沒有空幫忙跑鏢?當然,價格上面好商量。”

秦易有些遲疑:“這……我先前沒跑過鏢。而且鎮上好像有幾家鏢局,崔公子若是想要跑鏢或者想要招人,直接去那幾家鏢局豈不是更好?”

崔巍高深莫測地擺了擺手:“你說的是順來,乘風和揚名三家鏢局?我已經吞了其中一家了,另外兩家遲早也是我的。我知道,被我吞了之後,他們心裏有怨氣,未必願意全心全意幫我做事。所以,新鏢局的領隊,必須是我自己的人。”

前些日子,崔巍就已經在物色新鏢局領隊了,他本來有心讓自己的護院林岑做領隊,可是林岑空有武力,為人處世上還差了點意思。直到前些日子,林岑鼻青臉腫的回來了,細問之下才知道,他讓林岑去打探秦娘子的情況,這廝卻被秦娘子的相公秦獵戶發現了,發現了也就算了,竟然還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。

笑完了之後,崔巍心念一動。雖然他和秦易只見過一面,可是他素來相信自己的這雙眼睛,大多數時候,他看人還是挺準的。秦易有武力又機敏,嚴謹中還透著實在,這不正是他想找的鏢隊領隊嗎?秦易是個人才,崔巍有心要用他就會拿出誠意來,這不還沒完全吞並三家鏢局,就開始來定人了。

只可惜崔巍來得不是時候,家中正在修房子,最近這段時間,秦易沒有時間。崔巍倒也不著急:“不慌不慌,我就是先同你說一聲,估計等到來年開春,這事才能有個眉目。若是你沒什麽意見,我想先同你簽了合約再說。”

簡嘉心頭警鈴大作,同崔巍比心眼子,她和秦易兩人加起來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。鏢隊還沒落實就要簽人?這怎麽看也太早了吧?

崔巍一眼就看出了簡嘉眼底的警覺,他用折扇遮住了半張臉,笑道:“哎呀,秦娘子也是同我做過生意的人,崔某做事如何,秦娘子難道不知?你們放心,簽合約呢,只是為了在我需要用人的時候秦易能最快到場,不會讓他做作奸犯科的事。”

秦易思考了一陣,緩聲道:“崔公子,這事我還得再考慮考慮。你也知道,我是個獵戶,讓我上山打獵可以,跑鏢這事我沒做過……”

崔巍輕笑一聲,一雙含情眼對著秦易眨了眨:“別謙虛,你的能耐林岑已經告訴我了。即便我不信任你,也信任我的護院。總之這事你們考慮一下,銀錢上面不會虧了你們。什麽時候考慮好了,什麽時候去鳳鳴樓找我就是。”

秦易正色點了點頭:“行。”其實以崔巍的身份,放出話去找鏢隊領隊,不說長曦郡,十裏八鄉有能力的後生會為了這個職位打破了腦袋。自己同他不過一面之緣,他卻願意放下身段到自己家裏來商談,就沖著這份坦誠和信任,秦易也會認真考慮這事。

崔巍滿意地合上扇子,笑道:“那行,我就不打擾二位了。對了,建房子若是遇到什麽難事,可以找我,說不定我能幫上忙。還有啊秦娘子,除了涼皮方子之外,你若是還有什麽好方子的話,就別掖著藏著了,鳳鳴樓隨時歡迎你的到來。”

簡嘉笑著點了點頭:“行,等我家房子建好了,倒是再邀請崔公子來家中玩耍。”

車廂外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,範長喜焦急的聲音響起:“秦娘子!秦獵戶!你們快去範家莊,秦朗溺水了!”

秦易瞳孔猛地一縮,朗兒溺水了?!怎麽會?!

下一瞬簡嘉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,崔巍掀開車簾,就見秦易已經跑出了數丈遠。崔巍輕輕吸了一口氣:“好快。”難怪林岑會被他打得措手不及,這等身手,就算讓他做鏢隊領頭也是屈才了。

簡嘉下了馬車後連忙同範長喜確認情況:“朗兒現在怎麽樣?人沒事吧?”

範長喜急得說話都開始磕巴了:“我,我也不知道啊!”他出發時,秦朗還在河裏飄著,範家莊水性好的幾個村民正往他的方向游,現在是什麽情況,他也不清楚。

這時秦易已經騎上了棗紅馬狂奔而來,簡嘉急忙伸手:“我也去!二叔,家裏交給你了!”

棗紅馬載著簡嘉和秦易二人狂奔而去,崔巍掀開簾子,戳了戳林岑後背:“明明和秦易之前認識,還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,憋死你算了。好了,別裝了,跟上去吧。”

林岑轉頭瞪著崔巍,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,憋了許久,他才悶悶問道:“你怎麽知道?”

崔巍涼涼地笑了一下,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:“本少爺這雙招子又不是瞎的,別啰嗦,趕緊的。”說完崔巍縮到了車廂中,繼續懶懶地靠在了座椅上,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折扇。

方才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同秦易說話,可眼角的餘光也將簡嘉的眼神和表情看了個清楚,果然,前兩次見面,簡嘉眼底的防備是真的。

先前還以為自己同簡嘉初見時太過孟浪,給這位秦娘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。可是聽林岑匯報了她的情況之後,崔巍反而陷入到了郁悶中:既然秦娘子和秦獵戶並沒有夫妻之實,那她為什麽會對自己沒好感?

“不應該啊,小爺我雖然落魄了,可也是翩翩佳公子啊……搞不懂。”自覺很能把握女人心的崔公子摸著自己的下顎,俊美的眉頭無奈地皺起,“或許是,她沒發現我的美?”

*

範夫子家側門外的小廣場上擠滿了範家莊的村民,看到秦易二人策馬而來,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道。那些人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自己,簡嘉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麽。她的心猛慌得厲害,雙耳劇烈地轟鳴了起來。從側門到學堂短短的一段路,她卻覺得無比漫長,每走一步,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似的。

“秦易,你扶著我一把,你扶著我一把。”簡嘉不想哭,可是話從口中說出時已經帶了哭腔。她太了解孩童溺水有多可怕了,小時候她的兩個同學就是貪玩水溺死在了學校旁邊的小河裏。她圍觀了整個打撈過程,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,只要閉上眼睛,眼前就會浮現出兩個同學青白色的屍體。

一想到朗兒也會成為那樣冷冰冰毫無聲息的模樣,簡嘉頓時覺得呼吸困難。

“呼吸,嘉兒,呼吸!”秦易首先發現了簡嘉的異常,簡嘉的身體僵硬得不像話,攀附在自己胳膊上的兩只手捏得他生疼。簡嘉整張臉漲得通紅,張著嘴卻不見她胸口有起伏。

秦易他知道,人在遭受重大打擊之後會無法呼吸,再這樣下去,簡嘉要活生生憋死自己!秦易一邊擡手輕拍著簡嘉後背,一邊快速寬慰道:“不慌,前段時間我教了朗兒浮水,他已經學會了,不會那麽容易……別慌,別慌。”

簡嘉的意識逐漸回歸,她大口的呼吸著,拽著秦易的手踉蹌著向著學堂的方向走去。學堂門口只圍了範家的幾個家丁,看見簡嘉和秦易範夫子連忙上前安撫道:“朗兒沒事!兩位不要著急,朗兒已經被救上來了。”

仿佛為了證明範夫子的話,簡嘉身後傳來了秦朗弱弱的呼喚聲。

“姐姐。”

秦易和簡嘉轉身看去,就見秦朗頭發濕漉漉,穿著一身稍稍寬大的衣衫。他應當是嗆了水,兩只眼睛通紅,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。

看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朗,簡嘉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,兩行淚順著她的眼眶滾出,沿著臉頰向下滑落。她一把將秦朗摟在了懷裏,下一刻揚起手朝著秦朗的屁股狠狠拍去,哭罵道:“先前我是怎麽對你說的?君子不立危墻之下,三不傷害,你都聽到哪裏去了?!你答應我的,不會玩水的呢?!說好了不玩水呢?!你要是出了事,我和你兄長怎麽辦?”

天知道簡嘉第一眼看到乖巧懂事的秦朗時心中有多歡喜,她喜歡可愛的孩子,秦朗完美的切中了她的審美。同秦朗相處的時間越長,簡嘉就越是喜愛他,不知不覺,秦朗已經和秦易一樣,成了她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之一。

秦朗今天要是真出了什麽事,她覺得她的心就像被挖掉一塊似的,再也好不了了。

小書包上沾了老鼠血時,秦朗沒有哭;被人推進水裏嗆了好幾口水,秦朗也沒有哭;上岸之後面對夫子和師兄的關心,他也沒哭。可當簡嘉的巴掌重重落到他的屁股上,秦朗哭出了聲。先前強壓的無助害怕和絕望一股腦的翻了上來,秦朗後怕不已,小小的身體顫抖著:“姐姐 ,我錯了,你別生氣,嗚嗚嗚……”

秦易彎腰將簡嘉和秦朗抱在懷裏,直到現在,他才覺得自己的心落到了實處,還好,朗兒沒事。還好,這次有驚無險。

然而接下來秦朗的話卻讓二人心中升出了滔天的怒火,秦朗小聲啜泣著:“我,我不是因為玩水掉下河的。我只是想要去洗小書包,我是被杜文昌推下去的……”

作者有話說:

秦朗:想不到吧,兄長教我浮水了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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